《吕著中国通史（上）》：如果生活在古代……
辛冶/文 源于网络/图
读完史学大家吕思勉先生称为“中国文化史”的上册中国通史，大呼过瘾，它的体例是分为如“政体”“阶级”“兵制”“货币”“衣食”“住行”“教育”等十多个章节的，几乎涵盖了一个社会政治经济文化各方面，这种方式概括性很强，各章提纲挈领地梳理了几千年来那些朝代的制度沿革，再佐以吕先生的洞见、议论，可读性强，信息量很大，相当“烧脑”。
了解愈多，将各方面的刻画汇聚起来，古代社会就变得愈立体生动，读的时候下意识地比对现在社会的各个层面，觉得很有意思，如果让我这个现代人穿越回古代……唉，恐怕跟一个古代人穿越到现在所要面对的一样惊惶恐怖吧。
回到古代，我的身份当然是个山野丫头，不，依年龄看定是山野农妇，跟大部分的普通人一样，是黔首、庶民、耕作不息的农民。这桩婚事嘛，是家里跟贫穷的男方商量好后用“抢亲”的方式完成的，也……很浪漫啦，纳采问名纳吉等六礼就简省了。男耕女织的日子是生活常态，除了日常吃穿，还要拉着粮食和布帛去固定的集市换点生活必需品，如果能换回一头小牛，以后耕种就会轻松一点。铁器和盐是官家的生意，价格也公道，偶尔会买一些。但我们三个月也想不起来上一回集市去，家里什么都是自给自足的，有需要了再去换，粮食和布背着可是很沉的。
家中的土木小草房是新筑的，老天别下雨就好，要不身上的草鞋布袜素白短褐就没个干净的时候，出个门到处是泥泞不堪的，官道也不过是条坑洼的泥水路，吃食倒是不用愁，一日三餐虽只是些蔬食谷物，烹煮调味后味道也不差。只是丈夫农闲时要应差役，筑路、修桥、给贵族和士大夫家跑腿搬运，还有操练演习防火防盗，我也不会闲着，几乎每天夜里都要伴着月光织布纺纱到很晚，上交给公家的布匹还不够呢。
读书写字的事是庶民不敢想的，我见过士大夫家的小姐们，谈吐不俗有见识，如果她们像她们的兄弟们一样可以通过推荐、选举、荫官得升仕途，也会有一番作为吧，只是官场武场从不关女性什么事，三从四德把人压得死死的。乡里的官员有时会聚集乡民接受礼、乐、射等教化，敦雅肃穆的鼓乐和训谕让人觉得做事就应该是那个样子，有规矩懂礼义知荣耻，但平民所受的教育也仅止于此，毕竟种地才是正事。每年的春社祭典都很热闹，祭土地神保佑一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，人们聚在一起吃喝唱跳，是辛苦劳作中难得的放松日子。
粮食要交租，人口要纳税，有时还有杂税被摊派，不过都还好，国家内部太平无事，边境上偶有夷狄侵扰，但听说又一次被骠骑大将军杀败了，他可是全国女性心中的大英雄。读书的士子也是让人钦仰的，有个翰林学士的传奇事迹被人们说了好几遍，只是他峨冠博带的儒雅样子，这辈子我怕也见不着吧。漕运海运和陆路交通越来越发达了，听说京城有很多西域来的异族人，可我们到京城路上得要好几个月，国家虽然用笞杖徙流死等刑法整治作奸犯科的人，但保不齐会有山匪盗贼打劫，还是待在家里安全些。
……拉拉杂杂乱扯了这些我所理解的古代平民生活，终于明白为什么现代的穿越故事都是让主角穿越到皇族或官宦之家，毕竟，劬劳艰辛的庶民生活是不美好的。当然吕先生并不是针对庶民的生存状态来讲的，纵观他庞杂渊博的叙述，发现原来国家或社会所要涉及的方面和层次如此深广，国家制度和社会风俗互有影响，推进着整个的生活，而人，虽微小却与这一切密不可分，历史是不可更改的，历史又是可创造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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