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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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我不是药神》:神验的,是人心


辛冶/文        源于网络/图


不知道为什么,经过观影后情绪的平复、想稍微深入地分析一下这部电影时,我心里有一种怪怪的感觉,好像怎么说都不是很合适,总会有失偏颇。

传记类的、据实改编类的电影有着双重的语境,影像的虚幻与底本的真实,艺术的,与生活的交错,基于真实人物事例改编的这部电影自有它珍贵之处,也许是最珍贵之处。

因此,影片引带出来的社会问题纠结且复杂,并不能一概而论,情与法、医疗体系改革、社会福利完善、全球背景下垄断的医药公司的立场、现代各种疾病产生的大环境因素……甚至,正版与盗版,利与义,信仰与人心等等,每一个话题都不能绝对化而忽视另一面,每一个话题几乎都能剖析出一整本的“理性批判”“情感鸡汤”。

比如,这个“药神”是心有不忍舍己救人的普通人,是为了别人的性命游走在情与法边界的小人物。而当警官说“法大于情的事见得还少吗”的时候,一语道破残酷真相,他并不是冷血无情地随便说说,情与法的调和是艰难的,法律峻严,唯有每个人守法,执法者不徇私,才有公正可言,但同时,出于救人本意的绝路之下的冒险是悲壮而抚慰人心的,有点侠客“以武犯禁”的意味,被逼上绝路的原因,也许是法律的不完善,也许是恶人的权势煊赫,也许是无门无路的绝望。这二者是多么地矛盾。

又比如,垄断的医药公司所生产的救命药为何是天价,是研发成本过高原材料稀缺,还是纯为赢取高利润?如果为高盈利,杀人与救命只悬隔一线,这样坏的杀鸡取卵的方式,并不太让人信服……

如此种种矛盾之下,大众情绪会被激化。在一个趋利的社会,在因疾病而面临死亡威胁的情况下,人的选择会发生戏剧性的改变,当身处此种处境的是一个群体乃至可能是大众全体时,会引发“海啸”。

我印象最深刻的,是影片中的群殴场景,那场架,打得真叫痛快,还有着黑色幽默的荒诞不经,命都要没有的人们,舍命赤膊上,有仇报仇有怨报怨,就是要狠狠教训那些骗病人救命钱的骗子。打架又像是某种隐喻,有人在死亡线上挣扎,有人利用这恐惧心理发财,有人打假除恶,有人捡漏保命,众生万象,明明灭灭。

真的是,以性命相见。

绝症阴影下的人,对这个世界,以性命相见。

人在惨痛至极的绝望里,无可宣泄,能用的一切办法都用尽了以后,不自觉地就会祷于天,呼于地,哀求于神。人心向背此时立下可见,并不会有神秘的神灵赐福,而是人心所向让人“成神”,无私地救了人性命的人是好人,救了很多人性命的,是某种意义上的神,所以会有神医,也会有“药神”。

最后的送别,病人们除下口罩,卸下防御,用真面目发自内心地感佩着恩人,何须多言,更不须做作,人同此心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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